力。不戒大师的救命之恩，咱们该当图报才是。”

白笑风轻轻颔首，表示自己听到了岳不群的吩咐。岳不群亦不多说，三人一同回上华山，岳不群一直担心遇上桃谷六仙和那青衣人，此刻不见他们踪迹，心下稍定，但也不愿多所逗留，道：“咱们会同大有，一起去嵩山罢。冲儿，你能不能长途跋涉？”

白笑风再度颔首道：“徒儿可以，多谢师父费心。”

岳不群再次诧异的看了白笑风一眼，好像眼前人不是他的徒弟，但是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任何端倪，便继续前行。师徒三人来到正气堂旁的小舍外。岳灵珊快步在前，推门进内，突然间“啊”的一声，尖叫出来，声音充满了惊怖。岳不群和白笑风同时抢上，向内望时，只见陆大有直挺挺的躺在地下不动。

白笑风微微皱眉，只是道：“师妹莫惊，为了阻止六师弟将《紫霞秘笈》内容泄露，我便点了他的穴道。”岳灵珊白了白笑风一眼，道：“倒吓了我一跳，何必点倒了六猴儿？我还以为……”

而就在这时候岳不群“咦”的一声，俯身一探陆大有的鼻息，又搭了搭他的脉搏，惊道：“他怎么……怎么会死了？冲儿，你点了他什么穴道？”

白笑风冲听说陆大有果然死了，便知道他的偷梁换柱没有改变剧情。眼前这个他用木棒幻化出来的陆大有，依旧是死于劳德诺手下，如若不是他早有准备，怕是陆大有此时便……而陆大有对他的照顾之情怕是无法偿还了。白笑风闻言只能露出一丝惊色，然后“强作镇定”的上前去，伸手去摸陆大有的脸颊，触手冰冷，死去已然多时。白笑风表情仿佛被雷劈了一般，除了不可置信外，便是难以言喻的感伤，好似已经被吓傻了。余光看到了岳灵珊，岳灵珊却也是捂着嘴哭了出来……白笑风微微一怔，却是继续他的“表演”，与他一起修行了数十年的一只桃树精未度过天劫再次失去灵智，恢复以往的心智，怕是要数百年，那时候他都没有哭出来，现在陆大有未死情感也没有那么深，就更不可能了。从某种角度看，白笑风的表演真的很不敬业。

而这时候，岳不群却问道：“书呢？”白笑风冷眼旁观，便觉得岳不群在徒弟死了的时候，竟然还关心的是他的《紫霞秘笈》，当真是可笑。

白笑风却是做出“惊慌失措”之状，好似刚刚察觉不见了那部《紫霞秘笈》，也道：“书呢？”忙伸手到陆大有尸身的怀里一搜，并无影踪，说道：“弟子点倒他时，记得见到那秘笈翻开了摊在桌上，怎么会不见了？”岳灵珊在炕上、桌旁、门角、椅底，到处寻找，却哪里有《紫霞秘笈》的踪迹？这是华山派内功的无上典籍，突然失踪，岳不群如何不急？他细查陆大有的尸身，并无一处致命的伤痕，再在小舍前后与屋顶踏勘一遍，也无外人到过的丝毫踪迹，寻思：“既无外人来过，那决不是桃谷六仙或青衣人或不戒和尚取去的了。”厉声问道：“冲儿，你到底点的是什么穴道？”

跪地、自刎白笑风是不会做的，他只是垂首道：“弟子虽点的膻中穴，但弟子重伤气力不足，绝不致死。至于秘笈去向，弟子不知。如若师父怪罪，弟子愿以死谢罪。”

岳不群眉目间厉光更胜，似乎对白笑风的平静产生了更大的疑惑，说道：“便是要死，也得先找到了《紫霞秘笈》。你到底把秘笈藏到哪里去了？”白笑风自然知道这伪君子只关心他的地位，只是继续道：“弟子实在不知，若是旁人取走，弟子定会取回。”

岳不群心乱如麻，说道：“要是给人抄录了，或是背熟了，纵然一页不缺的得回原书，本门的上乘武功，也从此不再是独得之秘了。”他顿了一顿，还是不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这不是令狐冲做的，温言说道：“冲儿，倘若是你取去的，你交了出来，师父不责备你便是。”

白笑风只是垂首：“请师父杀死弟子以证清白。”

岳不群神色变得凝重，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过激了，便摇头道：“不必如此！你既说不是，自然不是了。你和大有向来交好，当然不是故意杀他。那么这部秘笈，到底是谁偷了去呢？”说罢，岳不群眼望窗外，呆呆的出神。

岳灵珊一直在因为陆大有的死而哭泣，而此时更是垂泪为白笑风辩解，让白小粉心中稍稍一暖，觉得这被宠坏的女孩并非全无是处，却是道：“爹，都是女儿不好，我……我自作聪明，偷了爹爹的秘笈，哪知道大师哥决意不看，反而害了六师哥的性命。女儿……女儿说什么也要去找回秘笈。”

岳不群道：“咱们四下再找一遍。”

这一次三人将小舍中每一处都细细找过了，秘笈固然不见，也没发现半点可疑的线索。岳不群对女儿道：“此事不可声张，除了我跟你娘说明之外，向谁也不能提及。咱们葬了大有，这就下山去罢。”

白笑风深知这尸体其实不过是一截断木，等到他远离了此间，妖力无法维持，就会变回枯木，但此时在岳不群和岳灵珊面前，还是要掩饰一番，否则被劳德诺和嵩山派知晓会危及陆大有的安全。当即找把锄头，挖坑埋葬陆大有的尸体，直“累得全身大汗”，“气喘不已”，还是岳灵珊在旁相助，这才安葬完毕。

三人来到白马庙，宁中则见令狐冲性命无碍，随伴前来，自是不胜之喜。岳不群悄悄告知陆大有身亡、《紫霞秘笈》失踪的讯息，宁中则又凄然下泪。《紫霞秘笈》失踪虽是大事，但在她想来，丈夫早已熟习，是否保有秘笈，已大不相干。可是陆大有在华山派门下已久，为人随和，一旦惨亡，自是伤心难过。众弟子不明缘由，只是见师父、师娘、大师哥和小师妹四人都神色郁郁，谁也不敢大声谈笑。

当下岳不群命劳德诺雇了两辆大车，一辆由宁中则和岳灵珊乘坐，另一辆由令狐冲躺卧其中养伤，一行向东，朝嵩山进发。

无人知晓的是，当白笑风进入车中“养伤”后，他便留了一个幻影在车中，只是昏睡和日常的活动还是可以做到的，而且隔了不到百里，他完全可以控制那个幻影，并大致感受华山派众人的气息，而他自己则是化做一抹青烟，去寻稍领先岳不群等人的行程一些的陆大有和东方不败了。

明月之下会东方

由于东方不败身子不适，陆大有也不敢将马车赶得太快，不过是在前方不到百里的地方，这对于白笑风来说，不过是驾云片刻的工夫。

明月出群山，苍茫云海间。

月色正好，恰好适合谈谈风花雪月、鸟兽虫鱼，而此时，又怎能无佳人相伴？白笑风加快了脚步，倒是更加期待与东方不败的见面。

寻着气息找过来，陆大有刚好到了一个小城，把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的后院，而他和东方不败则是住进了客栈的房间。虽然陆大有不怎么有钱，东方不败却是不会缺钱的。他和陆大有虽然实际上均是男子，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根本不可能住进同一间房，保护更是无稽之谈，陆大有的武功尚且不及东方不败。

化为青烟悄悄进入房间，白笑风便向床上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却一下子愣住了。

东方不败因为腹中的小家伙精神不好，自然是已经睡着了。而让白笑风惊奇的是，东方不败竟然穿着一身嫩黄色的女装，和衣而眠，头发虽然披散下来，但是柔顺的发丝有曾经被弯折成发髻的痕迹，床边的簪子也证实了这一点。

白笑风不过愣了片刻，便走上前去，然后在床边坐下。自从那时候东方不败同意他的提议、二人也算互表了心意之后，由于陆大有的存在便再也么有私自说过些什么话，如今看到东方不败，有些无措，有些想念。

虽然心中悸动，白笑风却没有伸手触碰东方不败，东方不败现在的身体状况当然需要多睡觉补充精神，否则腹中这个半妖的存在会让他十分难过。

想起那只小半妖，白笑风却是有了另一番考虑。

如今这小狐狸崽子还小，不需要太多灵气。而且这小狐狸崽子早就有了灵智，自然不会伤害东方不败，会选择从空气中自行吸取。可是等到他稍大一些，需要的灵气便多了，到时候他可能自己也控制不了，反而会伤到东方不败。如此看来，要东方不败修道之事可能就要提上日程了。

但是这又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东方不败修习的《葵花宝典》改变了他的体质，同时也让他的身体具备了一定灵性，否则这小狐狸崽子也无法着床，这就导致了《葵花宝典》很像一个修道之法的入门。而修道之法需要“从一而终”，若是中途变化，很可能魂飞魄散。

现在若是想要让东方不败修道，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废了他的根基让他换一个方法，而这个现在存在两个困难，一个是东方不败体质特殊，根本不能在他怀孕时做这件事，否则只会本末倒置，反而伤了东方不败的性命；另一个则是白笑风这种独行侠手上根本没有厉害的修道法门，不厉害的修道之术困难重重，失败了依旧是魂飞魄散。要么就是找到或者找人编纂出《葵花宝典》后续的内容，让东方不败继续修习下去。因为从这本书改变体质的效果来看，应该是一门十分高端的修道之法。

如今这两个选择似乎都不能达到，为了提供足够的灵气，怕是只能采取狐族最原始的方法了，用文艺一点的方法称呼，就是——合籍双修，但这就更无法开口了。

想到这个问题，和那依稀有些模糊的销魂一夜，白笑风终于红了脸颊，也证明了白笑风实际不是一个面瘫。

或许是白笑风的目光过于热烈，东方不败似乎被惊醒了，他的睫毛动了动，便睁开了眼睛，这一下子倒是没有再掏出他的绣花针，只是模糊的叫了一声“风弟？”，然后便迷迷糊糊的似乎又要入睡。

白笑风听到这个称呼目光一凝，心中有些欣喜，但却不免想到了东方不败这般称呼的另一个人，心中又有些酸涩，白笑风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大概是有幸尝试到了吃醋的味道。

不过白笑风的表情一向十分不明显，而且过程十分短暂，所以一般人都发现不了。但他心里又开始别扭了，一个比他小一千多岁的人叫他风弟，他应当作何感想？

但白笑风没有机会思索这个问题了，因为东方不败在看清眼前人确实是白笑风后，便瞬间恢复了清醒，瞪大了一双因为初醒而有些水光的眸子，随即便是惊喜的叫道：“风弟，你当真在此处？你怎的来了？”

白笑风最终决定还是不要纠结称呼的问题了，因为“风弟”比“白兄”亲切多了。

白笑风还未开口解释，就看到东方不败脸色微红，他偏过头去道：“风弟为何不告诉我一声你要来，我也好梳洗一番。如今这个样子，如何见得人？”

白笑风突然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不会说那些“你什么样子在我眼中都是最美的”情话了，他说不出口，只好伸手抓住东方不败的手，表示自己的意思。

东方不败的手修长有力，虽然皮肤细腻，虎口手指却布满着常年握兵器而产生的薄茧子，而皮肤下掩藏的力量也说明了眼前的人并不是一个女子，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这样想来，白笑风便忍不住问出自己的疑问：“东方，你为何穿成这般？”

东方不败手微微一颤，似乎有些紧张，他没敢回头，只是道：“我这般又如何？风弟可是不喜欢……你若不喜欢，我便换了去……”

东方不败说的小心翼翼，让白笑风心中一片柔软，他知道东方不败心底是渴望成为一个女子的，穿这件衣服给心上人看，怕也是愿望之一、刻意而为。于是他轻声道：“怎会？你喜欢便好。不过万莫化妆，素面朝天最是动人。”

东方不败手再次一颤，耳垂却是更红了，他没有再说话，东方不败与白笑风两人之间流转着暧昧的气息，如果是白笑风那个时代的电视剧的话，怕是要加上一堆粉红色的泡泡才能彰显这种氛围。

“风弟，”过了片刻，到底还是东方不败先恢复了平静，转过头来看着白笑风开口，“你怎的来了？可是华山派出了什么事？虽然我此时……身子不便，但还是可以祝你一臂之力，天下间我教分坛甚多，圣教自然也可以倾巢而出。”

东方不败的性子倒是纯粹，爱上一个人之后，便是死心塌地、不计回报的付出。

白笑风摸摸东方不败耳畔柔顺的发丝，道：“非也。华山派众人正向着嵩山派而去，赶路之中我自是有办法脱身，便来陪你几日。白日里见到大有，我便化了原型即可。”

东方不败惊喜的眨了眨眼，少顷，便又苦恼道：“那么大一只狐狸，怕是……有违常理……”

“……”白笑风沉默片刻，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妖修自可变幻大小。”

东方不败了然的点头，白笑风却有种一向被夸作“神骏”的本体被人嫌弃了的错觉，他面无表情的背后带着些许的无奈，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拥着东方不败再次躺下，道：“你先睡吧，明日大有回来叫你，我到时候会变成一只普通的小白狐。”

东方不败顺从的闭上眼，之前还不忘为白笑风理了理衣服被褥，像极了一位贤惠的妻子。

白笑风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阳光照耀，温暖异常。他看着东方不败入睡，脑中却是想着：双修之事，或许也未必那么艰难，一切只待水到渠成吧！

旖旎中一路同行

第二日清晨，白笑风从入定中醒来，天光已经大盛，身边的人还在睡着，熟睡的东方不败看起来更多了几分柔弱和无害，其实白笑风也从未见过东方不败身为日月神教教主的一面，因为他们好像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以那样的方式接触，所以白笑风怕是暂时没有机会见识东方不败那样的一面了。

白笑风起身，作为妖修的他自然不必洗漱穿衣，不过是幻化一番的工夫。眼见东方不败短时间内还没有苏醒的样子，白笑风便出门去寻些食物，这几日东方不败的食宿都十分简单，若是以往的白笑风或许不会在意这些，但是如今东方不败身子特殊，而二人又刚刚确立了关系，怎能再这样大意？而且那只狐狸崽子需要的灵气，也可以通过食补的方式补一补嘛！

白笑风离开不过片刻，便带着一个食篮回来了，食篮里是白笑风让这小城中最好的酒楼做了些清粥小菜，又要了一些糕点和热菜馒头，带上中午用妖力一热便可以了。

在这过程中，白笑风不忘展开神识查探了一下那个幻影或者说是简单的分身所在的位置，发现所差不过七十里了，便知道华山派一行人已经启程了，他们需要快些离开这里才行，否则，陆大有就会被发现了。

然而不过这一会儿的工夫，东方不败却是醒了，正坐在梳妆台前用几根簪子给自己做个好看的发髻，一身淡黄色的女装勾勒出那窈窕却饱含力量的身姿。东方不败比划了片刻，最后只是弄了个简单的发髻，那些头饰也被他丢在一边，只是取了一根简单的玉簪固定了发髻。然后就看到东方不败一脸慈爱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相信如果现在有人问他：《葵花宝典》和你腹中的孩子只能选一个你会选哪个？他会毫不犹豫的把《葵花宝典》砸到那个人脸上。

那样的人那样的表情，又怎能不吸引人？若是换做旁人，白笑风还会觉得身为一个男子做出这样的动作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刨去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说，东方不败身上的气息当真是奇特，所以陆大有也没有觉得东方不败其实是个男子，或者说，谁看了女装的东方不败温柔的抚摸自己的小腹的样子，都会觉得他是个温柔的母亲。

白笑风把手中的食盒放在房间中的红木圆桌上，这样的动作却已经惊到了东方不败，他绷紧了神经转过身来，手还紧张的护着小腹，谁知却看到白笑风在一旁，他立刻放松了，随即便有些惊讶的说：“你没有离开？”

白笑风表情未变，道：“我昨日便说了会陪你几日。”

东方不败脸色微红，撇过眼低声道：“我以为我是梦到的，又或者你是无事再过来，因为刚起身的时候你不在，我找了许久。”

白笑风心中微动，上前几步，握住了东方不败并不显得柔弱的手，一句话也吐不出。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却是拉着白笑风向桌边走去，道：“你带来了吃的，我们还是先吃吧，就